译文
寒凉的泉水在下汩汩流动,一丛丛狗尾草浸在寒泉中。梦中醒来我连连长吁短叹,深深怀念繁华的周国京城。
寒凉的泉水在下涔涔涌流,一丛丛艾蒿草浸在寒泉里。睡梦中醒来我不住地叹息,深深怀念富庶的都城旧地。
寒凉的泉水在下汩汩涌动,丛丛筮草被淹没在寒水流。一觉醒来我总是哀声叹气,深深怀念昔日里故都神游。
那时节黍苗青青多么繁茂!滋润它们的自有雨顺风调。四方的诸侯都来朝见天子,贤德高贵的郇伯亲切慰劳。
注释
下泉:地下涌出的泉水。
冽(liè):寒冷。
苞:丛生。稂(láng):一种莠一类的野草。毛传:“稂,童
此诗兴中有比,开头以寒泉水冷,浸淹野草起兴,喻周室的内乱与衰微。而这,亦写出了王子匄触景生出的悲情。接着以直陈其事的赋法,慨叹缅怀周京,充溢浓郁的悲凉之感。而三章的复沓叠咏,更是把这种悲凉之感推到了一个极点上。到了末章,却来了一个雨过天晴般的突然转折,说到周王朝鼎盛之时,万国朝拜的盛况。或者又如红楼中,经历过至盛的繁华之后,终落了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,彼时穿了大红猩猩毡,行走于雪野中的落魄公子宝玉,大概也会想起往年家族极盛,鲜花着锦、烈火烹油之时,梨香院女孩唱的那支“原来这姹紫嫣红开遍”的曲子。
此诗的前三章,是《诗经》中典型的重章叠句结构,各章仅第二句末字“稂”
《曹风·下泉》一诗,写的是周王室发生内乱,周敬王王子匄(gài)在称王之前,住在下泉,思念京师王朝的安危。《毛诗序》说:“《下泉》,思治也。曹人疾共公侵刻下民,不得其所,忧而思明王贤伯也。”认为是曹人痛恶统治者的暴虐,怀念明王贤伯。
太公望吕尚者,东海上人。其先祖尝为四岳,佐禹平水土甚有功。虞夏之际封于吕,或封于申,姓姜氏。夏商之时,申、吕或封枝庶子孙,或为庶人,尚其后苗裔也。本姓姜氏,从其封姓,故曰吕尚。《史记》
吕望年七十,钓于渭渚,三日三夜,鱼无食者,与农人言,农人者,古之老贤人也,谓望曰:子将复钓,必细其纶,芳其饵,徐徐而投之,无令鱼骇,望如其言,初下得鲋,次得鲤,刳腹得书,书文曰:吕望封于齐,望知其异。《说苑》
文王梦天帝服玄禳以立令狐之津,帝曰:“昌,赐汝望。”文王再拜,稽首。太公于后亦再拜,稽首。文王梦之之夜,太公梦之亦然。其后文王见太公,而训之曰:“而名为望乎?”答曰:“唯,为望。”文王曰:“吾如有所于见汝?”太公言其年月与其日,且尽道其言,“臣以此得见也”。文王曰:“有之!有之!”遂与之归,以为卿士。《周志》
文王以太公望为灌坛令,期年,风不鸣条。文王梦一妇人,甚丽,当道而哭。问其故。曰:“吾泰山之女,嫁为东海妇,欲归,今为灌坛令当道有德,废我行;我行,必有大风疾雨,大风疾雨,是毁其德也。”文王觉,召太公问之。是日果有疾雨暴风,从太公邑外而过。文王乃拜太公为大司马。《搜神记》
公输盘为楚造云梯之械,成,将以攻宋。子墨子闻之,起于齐,行十日十夜,而至于郢,见公输盘。
公输盘曰:“夫子何命焉为?”
子墨子曰:“北方有侮臣者,愿借子杀之。”公输盘不说。
子墨子曰:“请献十金。”
公输盘曰:“吾义固不杀人。”
子墨子起,再拜,曰:“请说之。吾从北方闻子为梯,将以攻宋。宋何罪之有?荆国有余于地,而不足于民,杀所不足而争所有余,不可谓智;宋无罪而攻之,不可谓仁;知而不争,不可谓忠。争而不得,不可谓强。义不杀少而杀众,不可谓知类。”
公输盘服。
子墨子曰:“然胡不已乎?”
公输盘曰:“不可,吾既已言之王矣。”
子墨子曰:“胡不见我于王?”
公输盘曰:“诺。”
子墨子见王,曰:“今有人于此,舍其文轩,邻有敝舆而欲窃之;舍其锦绣,邻有短褐而欲窃之;舍其粱肉,邻有糠糟而欲窃之——此为何若人?”
王曰:“必为有窃疾矣。”
子墨子曰:“荆之地方五千里,宋之地方五百里,此犹文轩之与敝舆也。荆有云梦,犀兕麋鹿满之,江汉之鱼鳖鼋鼍为天下富,宋所谓无雉兔鲋鱼者也,此犹粱肉之与糠糟也。荆有长松、文梓、楩、柟、豫章,宋无长木,此犹锦绣之与短褐也。臣以王吏之攻宋也,为与此同类。”(柟 同:楠)
王曰:“善哉!虽然,公输盘为我为云梯,必取宋。”
于是见公输盘。子墨子解带为城,以牒为械,公输盘九设攻城之机变,子墨子九距之。公输盘之攻械尽,子墨子之守圉有余。
公输盘诎,而曰:“吾知所以距子矣,吾不言。”
子墨子亦曰:“吾知子之所以距我,吾不言。”
楚王问其故。
子墨子曰:“公输子之意不过欲杀臣。杀臣,宋莫能守,乃可攻也。然臣之弟子禽滑厘等三百人,已持臣守圉之器,在宋城上而待楚寇矣。虽杀臣,不能绝也。”
楚王曰:“善哉。吾请无攻宋矣。”
子墨子归,过宋。天雨,庇其闾中,守闾者不内也。故曰:治于神者,众人不知其功。争于明者,众人知之。